（汪洋）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 『 ≡ 老式汽车 ≡ 』 - 调频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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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听得悠然神往，随手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轻轻说道：“你们许多人都见过神雕侠，我却没福见过。若能见他一面，能听他说几句话，我……我可比甚么都欢喜。”


18岁那年到上海读书，离开南京已经三年了，整整三年没有听到过杨笑的声音。高中同学聚会时，在南大读书的同学无意中说，杨笑有天在节目中还提到过我，我笑笑，心存感激。
      想起六年前与杨笑的初识，仿佛就只在昨天。那时完全是以一种仰望的角度听他的节目，哪里又算得上什么“初识”呢？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呵。南京的电台做得好，人所共知，杨笑的节目做得更好，也不是什么秘密。
      这许多年过去，我仍旧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包括他读过的每一个错别字。我想，我就如同众多闪亮的星星中黯淡的一颗，而他，是最耀眼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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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过脸上戴着人皮面具，死板板，阴沉沉的不现喜怒之色，但眼光中却流露出亲近回护的暖意。郭襄心中一动，不禁想到：“倘若我真有这么一位大哥哥，他定会处处照顾我，帮着我，决不像姐姐那样，成日便是罗嗦骂人，这个不对，那个不许的。”想到此处，脸上充满着温柔敬服的神色。


上大学后才认识我的人，谁也不知道高中的我因为不漂亮，所以那样的自卑，而且沉默。可是我庆幸这世界还算公平，它给我安排了一个让我的心灵有了出口的声音。我常常想，是不是上帝知道了我的小小愿望，所以特意安排我们相遇呢？
     那时学校旁边有家音像店，老板娘个子不高，脸圆圆的，熟了以后，有时闲聊起来，她很奇怪我这样小小年纪，听的歌却有些古老，她说居然和经常到这里买唱片的一个电台DJ口味很像呐！我一下子就脸红心跳起来，她根本没说那DJ的名字，我却好像被人窥探了自己的小秘密。
     但是我从来没有在这家店里遇到过杨笑。即使特意地从门口路过偷瞄一眼，也从未见过——我是多么的傻啊，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模样，即使他和我擦肩而过，我也没办法认得出来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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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襄道：“大哥哥，将来若是我也向你求三件事，你肯不肯答应？”杨过慨然道：“但教力之所及，无不从命。”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盒，打开盒盖，拈了三枚小龙女平素所用的金针暗器，递给郭襄，说道：“我见此金针，如见你面，你如不能亲自会我，托人持针传命，我也必给你办到。”郭襄：“多谢你啦！”接过金针，说道：“我先说第一个心愿。”当即以第一枚金针还给了杨过，道：“我要你取下面具，让我瞧瞧你的容貌。”


高三以后，我终于知道了杨笑的样子。        那场保送考试我通过了，我可以去一所二流的重点大学。虽然老师劝我如果参加高考很可能考上更优秀的学校。但是天性惫懒的我绝不肯再辛苦一些了。因为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机会降临到我的头上——我有机会在电台里做几个月的小实习生。
      被老师领着战战兢兢走进电台大门的我，不敢往旁边多看一眼，晚上的电台大楼非常安静，显得电梯的吱扭声就更为刺耳。我们在三楼停下来，一个年轻人与我旁边的老师点了下头匆匆忙忙地钻进电梯。我低着头，只用余光看到他的浅蓝色人字拖。老师边带我去办公室边说，刚才那个小伙子叫做杨笑，你听过他的节目没有？
     我巧妙地为自己选择了选唱片的活计，帮助晚上做节目的DJ在资料室找一些网上很难找到的音频资料。杨笑当然不知道我每晚都听他的节目，他也不知道我受他的影响有多么多么深，他只是很奇怪，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好像对他熟悉的音乐耳熟能详，每次他到资料室找唱片我又总是毫不费力地找到他要的曲目，所以他跟我说，来做我的导播吧。我不做声，心里却开心得快要炸掉。我点头，我恨不得大叫起来，杨笑冲我微微地笑。
    那样的半年，是我整个高中最耀眼的半年。每天节目结束之后，他会先送我回家，我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坐上，天上的星星总是很多，风也不大，他总会哼一些歌，我们哼的最多的歌是《倩女幽魂》，配着漆黑的夜，意境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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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时，长须鬼樊一翁领着八鬼来到校场，向郭靖夫妇见了礼，径自走到郭襄身前，说道：“恭祝姑娘康宁安乐，福泽无尽！神雕侠命我们来送第二件生辰礼物。”……
     十字颜色各不相同，高悬半空，良久方散。群雄欢呼喝彩。这烟花乃汉口镇天下驰名的巧手匠人黄一炮所作，华美繁富，妙丽无方，端的是当世一绝。



最美的时光总是走的最急，齐郁唱《九月的高跟鞋》，可是还没到九月，我就要去上海上大学了。每当提起这个，杨笑就非常惋惜地说，哎，别走啦别走啦，留下来让主任给你编制开份工资！
     8月20号是我的生日，杨笑说做完节目我请你去马台街吃烧烤。我皱着眉头说不，那儿太脏，我要去吃麦当劳！他笑，他说好，他说今天你生日，生日最大。杨笑把我手里的一堆唱片都接过来，他说小寿星今天不要辛苦，一切都不必做。啊，我数着钱包里的优惠券，麦辣腿堡买一赠一，我一边发愁地盯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胖脸一边又渴望放了大块冰块的可乐。那时侯我可真的只是个小孩子，只知道麦当劳而已。
     节目在熟悉的开场音乐中开始，杨笑冲我古怪地一笑，开始放第一首歌，我大吃一惊，这并不是我选择的唱片，他放的是黄舒俊的《马不停蹄的忧伤》，他慢慢地说：“放这首歌是因为这里面有着我一个亲爱的小妹妹的名字，今天是她18岁的生日。我祝她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花有百日好，人有千岁红！”嗯，他说我是他“亲爱的小妹妹”，多么好。
      大学四年，不是没有人送我生日礼物，可是，杨笑送我的这个礼物，却让我一辈子都没办法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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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襄大喜，凝目望那两人时但见左首一个青冠黄衫，正是杨过；右首那人白衣飘飘，却是个美貌女子。两人各执长剑，舞起一团白光，随在神雕身后，冲向高台。郭襄失声叫道：“大哥哥，这位就是小龙女么？”


杨笑开始嘱咐我上大学的一些事情，他说大学里的恋爱实在是很美好。啊，是的，就像他的爱情。他和他的女友是在上大学时认识的，所以他总是开玩笑说，我上了大学之后，就会被某一个男生用高明或不高明的手段追到哇！他很少会有这样灿烂的笑容，但谈到爱情的时候除外。
      直到我离开南京，我也没有见过杨笑的女友，杨笑一直说以后会有机会的，我又不是一直不回来了，我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自从最后一次见面后，整整三年，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慢慢的，习惯了夜晚没有他的声音。刚上大学那阵，也偶尔有书信往来，但我们的作息时间实在没有交集，他昼伏夜出，我早睡早起。所以MSN他的名字总是灰秃秃的，只能够从他的昵称中看出他的变化：长胖了、去西藏了、买房了、装修了、登记了……我的心情慢慢地不再像股票行情那样起伏不定，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
      后来，他的MSN头像换成了他的结婚照片，因为太小，所以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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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得杨过朗声说道：“今番良晤，豪兴不浅，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咱们就此别过。”说着袍袖一拂，携着小龙女之手，与神雕并肩下山。
      其时明月在天，清风吹叶，树巅乌鸦啊啊而鸣，郭襄再也忍耐不住，泪珠夺眶而出。


杨笑在南京的知名度逐年上升，他在杂志上又开了专栏，一度风生水起，我听着是很欢喜的。我没有去想这算不算是一种喜欢，恐怕连内心深处的自己，也是难以回答。在忙碌的日子里，偶尔会想到以前的那段经历，把它放在记忆仓库里最里面最里面的位置，轻易不去触动，可是谁都知道，那已经成了我青春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不愿意也不再期盼能够再见到他，我怕见到的是一个平凡的、把衬衫掖到裤子里以掩饰日益肥硕的小腹的中年男子；我也怕见到的是一个手忙脚乱为怀抱中的婴儿换尿布的幸福的父亲。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我的写字台板下压着三年前最后一次见面时他给我拍的照片。那个时候的我梳着一条松松的辫子，穿着蓝底白花的连衣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虽然照片上没有他，可是我知道他就在我前面举着相机，不停地对我说“笑一笑，笑一笑”。我仿佛又看到偌大的直播间里我和他隔着玻璃配合默契地做节目，仿佛又听到他送我回家的路上小声的哼歌，仿佛又听见他温柔地说：“大家好，大家平安，我是杨笑。”
     可是，已经是2007年了。

(注:这篇文是小渔007刊登在许愿树2007年第9期上面的。当时看了，感觉温暖，想到汪洋，在文尾，我写，汪洋，如能与你有这般奇遇，即使相忘于江湖，吾心亦甘……）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8-5 9:29:3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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